“谢谢。”明焰接过那块西瓜，却道，“不过我没有担心，霏霏她很厉害的！”
顾言商勾唇：“嗯，我相信你。”
看她把那块西瓜吃了后，他又投喂了一块哈密瓜，这才问出了心里最在意的问题：“你今晚……”
这三个字一出，方才还很开心的明焰，脸上马上显露出一抹微弱的抗拒，好像在说“能不提今晚吗？”
由于是在包厢，他二人便把覆面的面具给摘掉了，因此，明焰这份神情变幻并没有逃过顾言商的眼睛。
他神态突然就柔和了下来。
在神界时，他其实很难看到明焰的窘态。
小姑娘和他不对付，明明自己什么好东西都给了她，她依旧心高气傲不乐意搭理自己，还说不得，碰不得，碰了就得炸毛。可偏偏，她在别人面前就很乖，这多少让人觉得错付。
每次看到明焰，他就很明白，为什么都说渔猫野性难驯，比狮子和老虎还要难养。
但驯服不了也就算了，其实看她炸毛也是种乐趣。
可现在他却发现，顾言商这个身份还真是好用，他竟然欣赏到了明焰的一面。这种奶呼呼，湿漉漉的，看久了还带着点儿委屈的一面。
这是他曾经看不到的，他甚至想象了一下，若他现在是“故觉”，明焰会是什么反应。
她大概会像突然被踩了尾巴一样炸起，怒喝：“什么今晚，你怎么一天天光会揪着这么点儿事不放，你这么闲的吗？”
顾言商转了话锋：“看你这情况，是遇上什么事了吗？”
说着，他给刚吃完了哈密瓜的明焰，递了块苹果过去。
顾言商递的水果都是偏甜的，完美符合明焰的喜好，也或许正是这些甜味取悦了她，明焰觉得，这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。
不过信任归信任，明焰绝不会傻乎乎不做任何防备，毕竟这事要是外传了，云翓的MV就废了。
她正色道：“告诉你可以，但你得先发个誓，保证不会告诉别人。”
顾言商毫不犹豫抬手起誓。
明焰突然就疑惑了一下，现在凡界关于仙神的信仰，较之之前已经薄弱不少。可她搞这么一遭，他竟然没说她神经病，发誓时也很利落，不会是……没把这当一回事吧。
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把事情严重性摆出来的，“顾顾，我再提醒你一下，如果你违反誓言，将付出惨痛的代价。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。”
“我不会违反。”顾言商说道。
他知道，明焰说的其实并不是假话，也不是威胁。
小姑娘现在虽然没有法术，但她毕竟是神明，灵魂受到天道庇护，所以和她有关的誓言，效果也会加强。
如果普通誓言实现的概率是一，那关于明焰的誓言，实现的概率就是一百。一旦违反，必定是万劫不复的境地。
明焰见他神情挺严肃，便没有再说什么。何况她本来就不觉得顾言商会把事随便往外说，让他发誓只是单纯做个预防措施而已。
她把MV的事捡着重点部分粗略说了一下，说完，她一摊手，道：“事情就是这样，然后霏霏就带我来了这里。”
“我大概理解了。你是觉得，只有极致风情，少年被一眼勾掉了魂，MV后面剧情才能成立？”顾言商听完，沉思了一下，问道。
“嗯嗯，可以这么说。”明焰用力点了点头。
依照明焰有限的想象力，她真的想象不到若没有点特殊气质打底，谁能光靠皮囊就把人迷得七荤八素，半生不忘。
连霸总都不行。霸总之所以是霸总，就是因为他们除了脸，还有其他东西。
后来云翓提出“雌雄莫辨的mei”后，明焰就把目光投到了“风情”二字上。
风情不是单指妩媚。事实上，就算再柔媚的美人，她内里一定要有坚韧做底色。否则柔过头了就成了菟丝花，刚过头了就缺了点儿娇，这两种虽然也是美，但却很少被人称作风情。
因此，明焰认为，当一个人把风情发挥到极致，那他的美本身就是杂糅了两种性别的。
刚柔并济，才能风情万种。
顾言商：“你说的也有道理，可我感觉，这似乎不重要。事实上，我认为那个角色根本不用把一切都具象化出来。”
“嗯？”明焰怔了一下，整个人突然就支棱了起来，耳朵也高高竖起，等着他的后续，“愿闻其详。”
这几天，她最愁的就是这个。这个角色太缥缈了，依托在文字之上，明焰可以尽情想象，可一旦把人物影像化，延伸越多，她演绎就越困难。
明焰一直在思考怎么给角色一个具体而准确的定位，转个头，却有人告诉她，这并不需要太具象化？
“我觉得少年后面再次进山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种，并不在于遇到的人多特别。”
顾言商道：“我们可以多扩展几个原因。比如可能是因为村人，村人不理解他，少年想要证明自己。
也可能是因为他听了别人的话，开始徘徊，开始质疑自己记忆的正确性，最后进山只是寻求一个答案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的意思是，少年遇到的那个人只是一个事件起点，一个执念。而执念本身无意义，你看到什么，那就是什么？”明焰突然一拍手，感觉自己整个人思路突然就开阔了。
顾言商点点头，“如果一切都不重要，那性别自然也不重要。”
明焰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，她大声怒赞：“我有想法了。顾顾，你简直就是个天才！”
顾言商没有回答，只是看她。
此刻，明焰双目闪闪发光，脸颊两边都是因为兴奋而带起的潮红，整个人都焕发着夺目的神采。
他简直要被小姑娘焕发出的明媚给灼到了，这让他觉得，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。所以顾言商只是又插了块苹果递给她。
明焰还在想MV的事，没太注意，随手就接了。
其实，明焰现在揣测再多，方向不一定就是正确的，就是云翓所想要的。甚至后期等他们对接，她很可能会发现自己想多了。
可明焰却乐在其中。
对于想做的事情，她总是拥有无限的热情与精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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